黄海懿
一、中科创业事件始末
“K先生”，这一名称在中国股市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1999年年初，K先生在“证券市场周刊”四度发表文章，掀起业界长达两个月的“对新经济的大讨论”，此后仅数周，5.19行情爆发，中国股市终于迎来了漫漫熊市后的又一轮狂牛，主题就是“新经济”！具有朦胧网络题材的上市公司率先起步，踩足油门，连续涨停；股市参与者随后紧追，积极参与，在眼花缭乱的牛市中追逐着网络股的利润。新经济的春天里，繁花似锦的牛市中，众多业内人士心里暗暗佩服：K先生，厉害！同时，也存下了巨大的悬念：“K先生，何许人也”？
2001年1月4日，K先生，这一中国股市的神秘人物，终于从幕后走出。然而，伴随其走出的不是掌声,不是喝彩，而是高悬在头上的 利斯达摩(之)剑。 2000年12月25日起，中科创业（证券代码“0048”）连续跌停。1月4日，K先生从幕后走出，自曝0048惊人内幕。让广大证券市场参与者感到震惊的是：K先生，竟然就是0048的超级主力–庄家吕梁！
此后，中科创业继续跌停，至2001年1月9日，已连续9个跌停板，股价由2000年12月25日的33.5元跌至13.01元，跌幅高达61%。 2001年1月10日,中国证监会有关负责人明确表示，证监会及其派出机构对有关机构操纵中科创业股价一事十分关注，并进行了相应的调查。针对最近该公司股价异常波动的现象，深圳证券交易所已要求有关董事履行职责，要求公司及时、充分披露相关信息。这位负责人表示，中科创业最近的股价暴跌已经比较严重地影响到股票市场的正常秩序，中国证监会目前正在会同有关部门对涉嫌操纵股价者进行调查，对违法违规行为，一经查实，将依法采取严厉措施加以打击。
“中科创业”演变始末
“中科创业”，证券代码“0048”，原名“康达尔”，1994年11月1日于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上市之初总股本8280万股，流通股本1800万股，主业为畜禽饲料养殖业。公司由宝安县养鸡公司改制而成，隶属于深圳市龙岗区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从盘面看，1998年4月起康达尔股价开始走牛，在大盘低迷的情况下屡攀新高，至2000年2月，达到了历史天价84元。从公开信息中，我们能够得知的是：1999年12月8日，康达尔公司经深圳市工商局核准，正式将名称变更为深圳市中科创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12月13日，公司证券简称由“康达尔”更名为“中科创业”，当时股价42元。中科创业入主康达尔后，进行了一系列的资本运作：转让涪陵建陶等4家公司法人股，增持亨特尔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股权，启动电子商务计划，主业转为高新技术产业。公司资本运作成效显著，据2000年公司中报显示，主营收入净利润比1999年同期增长370.6%。
然而，吕梁所揭示的，是0048潜浮在水中巨大的冰山，0048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康达尔（0048，中科创业的前身）主业为畜禽饲料养殖业。1997年，香港一场“禽流感”使康达尔的鸡几千只、几万只瘟死在香港，消息传出，股票立时狂跌，将当时康达尔的控盘庄家–深圳炒股大户朱焕良的几亿资金深套其中，其中包括几千万的自有资金和数千万的拆借资金。1997年，深沪股市极度低迷，两市每天的成交量不足30亿，朱大户身背巨额债务，出头无望。
1998年中，朱大户找到吕梁本人，希望获得“帮助”。此时，朱对康达尔的实际持仓超过了总流通股的90%。吕梁与朱大户最终达成的协议是：长期投资（3-5年），改造国企（将康达尔由养鸡改造成生物制药与高科技），吕梁组织资金接下朱手中50%的流通盘，朱配合长期锁仓。最终实现对公司的控制和重组。 此后，吕梁的K工作室精心设计了针对康达尔的战略投资计划，手持这份标明长期投资、长线持仓(最长达5年)的项目建议书，吕梁与北京数家机构进行接洽，最终确定了合作者。参与该计划的北京各机构同意接手康达尔50%左右的流通盘，作为长线投资。据透露，这些机构包括了中煤信托等一些大户。朱亦表示可和北京机构一起长线持仓，并为此提供了签有律师见证的函件。
1999年4月和5月，吕梁组织北京机构资金分两次受让了康达尔共34.61%的国有股。1999年12月13日，将康达尔更名为“中科创业”，主营业务由原来的饲料、养鸡转为医疗设备、电子商务和生物制药，其中生物制药将作为公司未来发展的主要方向。 此外，0048还先后采取了一系列举动：
1999年11月18日，中西药业(600842)、北新建材(0786)、康达尔(0048)三家上市公司与中科创投资有限公司、深圳市灵顿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设立中子科技投资有限公司。
1999年12月13日，临时股东大会披露新入主的股东是具有国家科技部背景的下属几大科技发展中心投资兴办的科技发展公司。
2000年3月2日，中西药业(600842)、北新建材(0786)、中科创(0048)三公司董事会同时刊登公告，称已同意与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总公司及诚成文化等数家企业联合组建“中国电子商务联合网”。
2000年10月30日，北京中科同意受让上海中西药业所持有的上海中西新生力25%股权及上海中西超能制药所持有的上海中西新生力生物工程有限公司10%的股权。受让成功后所持有的中西新生力股权增至为总股本的85%。在股权转让同时，对上海中西新生力实施增资扩股，追加投入1.4亿元。
0048与北新建材、中西药业等企业成立全资公司，着手先进癌症治疗仪器的生产与销售，以及医疗科技产品的研制开发，科技项目投资管理、技术转让、技术服务和技术培训。
采用企业、科研机构和农民合作方式，参与投资西北苜蓿项目。
受让深圳市良林投资有限公司持有的“深圳天威数据网络网络有限公司”13%的股份。
与海南中网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等组建“中国饲料业电子商务投资有限公司”。
至此，0048初步具备了生物制药与高科技的雏形。
在这两年中，0048股价稳步上升，连续26个月被“中国证券报”公布在风险最小的十只股票榜首，被选为指数样板，被道琼斯选入中国指数样本，被“证券周刊”列为可以放心长期持仓的大牛股。0048成为了深沪耀眼的明星。股价由1998年4月的10元起步，至2000年2月达到了历史最高价84元。翻几番的股价，成数倍的利润。 满盘皆输，数亿元荡然无存，吕梁完了，有人说…
股票市场中最忌讳联手坐庄，吕梁此次却铤而走险，也许是他构思的是一个太大的项目，也许是合作的初期他确实具备一种凝聚力，将各方力量聚集至一处。然而，团结是暂时的，各方出于利益需要暂时集结，但利益产生之后，问题就会出现：阵营内有人提前出货了！
从盘面看，0048一直有出货迹象。0048于2000年2月底达到历史最高价84元，之后缓慢滑到68元附近构造平台，2000年5月16日股票由67.86元除权至49.18元，之后一路下行，到2000年12月上旬，已降至36元附近。 出货的是朱大户。
证券市场圈子很小，主要机构和大户在干什么，相互之间大多略知一二。2000年4月起，深圳多家营业部向北京方面送达消息：朱大户在提现金，每次卖出1500万，之后提现转移。北京方面查问下去，朱回答说是在清洗关联交易的筹码。按照最初的合作协议，朱承诺向北京机构转让50%0048筹码后，对于个人持筹的约45%（5000万股）的筹码将长期锁仓。2000年2月，当0048股价升到80元时，朱的仓位基本未变。然而至2000年12月10日，朱的持仓只剩下2300万股了。朱违反了联盟约定，他一直在出货。即使按照8个月来0048的最低价36元（折合成除权前价格为49.7元）计算，朱出货的总金额也达到了13个亿。也许这是朱在97、98年想都不敢想的。但此时的朱显然并不满足，他宣称：他会不计成本地继续出货。原先签定的协议是违法的，此时，这纸协议如何能约束朱的行为…
北京方面并非没有察觉。从2000年10月开始，股价抛压的沉重使北京方面倍感吃力。吕梁出面与朱谈判，希望朱能够回心转意，他讲到企业重组已取得巨大进展，0048将直接控股3个上市公司，股权投资的潜在收益是巨大的，而新生力核酸每年也将有20个亿的销量等…然而朱明确表示他没兴趣听这些故事了，不打算再玩下去，他要出货，不管二级市场的股价如何。朱焕良曾佩服过吕梁，但现在觉得他太烦了，他认为吕想得太多了，赚了钱出来应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吕没必要这样没完没了地陷在企业重组里，“差不多扔了算了！” 10月，中科北京公司的总裁申景华因涉嫌彩虹案被两规至今，市场便有传言：申景华有大约五六千万的老鼠仓被有关部门冻结。中科内部审计，申景华能调动这么大量的资金，肯定和深圳中科有关。深圳中科财务也爆料，有人挪用了上千万现款。
11月份，朱公开说他再不理睬北京那些机构合作者了，股价跌到5元钱也不管，他要用钱就得抛股票，甚至扬言要抛转配股。他传话给吕梁，在他公司账上的1100万转配股将完全属于他个人，他想抛就可以抛。这等于彻底撕破了双方合作的协议。 最后的谈判是在北京的名人酒店。此次谈判，朱提出以每股20元的价格转让他全部的流通股(包括1100万股转配股)。吕居然接受了，只是没有具体确定时间。北京机构出价是16元一股，其中的4元，吕梁打算自己出。
12月19日，北京一家机构的资金没打招呼就被调去银行做存款，吕大发雷霆。此时，其他北京机构的融券抵押走到了十分危急的境地。0048从38元降到了35元，北京机构又贴进4个亿的市值。可以抵押的筹码用光了。筹码来自于股票质押，0048押光了，有的营业部将哈岁宝、莱钢也押上，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3个股票一起打到了跌停板。
12月22日星期五，北京机构收市后迅速统计出数字后，十万火急通报吕梁，他们总持仓已超过65万股，可以抵押的股票都用光了，弹尽粮绝，不能再有人抛了。他们希望用最严厉的手段逼迫朱买回股票，哪怕是看在朋友面子上帮忙。
平安夜的晚上，吕和几个朋友在喝酒。他接了一个电话，说北京的一家机构已调进1.2亿帮中科接盘。事后，北京机构没有太多责怪吕，上海一家损失了三千万的机构说：出了这样的事，怪谁也没有用。 12月25日早上。开盘没几分钟，0048落到了32元，有人以为是震仓，因为按原计划，北京是要在节前把股价收到38元以上的。北京机构投资者的所有资金全部打光，总共成交220万股，用掉6000万资金，股票跌停。吕一直坐在盘前。
上海操盘手后来回忆说：开始时北京仍有电话指示他们和深圳沟通，尽量按深圳(朱)的意见做，但后来发现根本没办法做，抛盘太大，而深圳一点不管盘面，有人打电话给吕梁说怀疑是朱在抛，吕梁说：“你们别管这些事，继续买入”。 没办法继续买入了。 一个户头有一个多亿的准备金，看到股票跌得太狠，死活不听指挥了，机构负责人跑了，不接北京的电话。吕打电话过去：“你知道崩盘会有什么后果吗？”放下电话，他让小姐停止下单：“要死大家一起死吧！”中午吃饭的时候，外地一家机构打电话来说下午会有两个亿的资金到位。吕对手下人说，“这就像奇迹。”说话的口吻是已经不抱希望了。下午2点10分，外地那家机构的资金说要明天才能用。吕放下电话让秘书通知各地，不要再买入了。
12月25日，0048崩溃的第一个跌停板，当晚北京机构进行统计，有人在35元以上抛售了1000万股，这1000万股直接消耗了北京机构近4亿资金。有人算过，第二个跌停板时有两个亿便能托市，第三个跌停需要5亿，第四个十几个亿都不够了。而这种事情，一旦出事，谁也拿不到一分钱。 中科创业、哈岁宝、莱钢的齐刷刷跌到第三个跌停板时，有消息传来，朱跑到香港去了。吕梁对北京那几个脸色难看的北京代表说：他早就说过，朱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结局。
中科创业累及“中科系”、各大股系同台跳水，深沪股市强烈震荡 中科创业的巨幅跳水堪称十年股市中的一绝：自2000年12月25日始，中科创业连续九个跌停板，飞流直下三千尺。在2000年的最后一个交易周，以一天数亿元的代价，连续五天的跌停，带给持股人一份异样的新年礼物。
与中科创业同步跌停的，是“中科系”的另二家股票：莱钢股份（600102）和岁宝热电（600864）。12月25日起，相伴而下的连续5、6个跌停板，引发了市场的恐慌。受此拖累，“中科系”的另三家上市公司：中西药业（600842）、鲁银投资(600784)、胜利股份（0407）也成了投资者的抛售对象。 恐慌情绪进一步蔓延,市场中几大有名的庄系、股系纷纷被列入被抛售行列，如： “德隆系”–包括：湘火炬(0549)、合金股份(0633)、新疆屯河(600737)等 “明天系”–包括：明天科技（600091）、黄河化工、华资实业（600191）等 “哈里系”、“正大投资系”、“首创系”等股系。 2001年1月10日，2001年1月10日,中国证监会有关负责人明确表示，证监会正在对有关机构涉嫌违规操纵中科创业(0048)股价一事进行调查。
1月10日，同时被宣布查处的还有涉嫌操纵亿安科技(0008)的股票案，证监会宣布正在对持有亿安科技股票的主要账户进行重点监控。消息披露后，横盘不动的亿安科技股价绝堤而泻，10日、11日连续两个跌停板，将跳水表演推向高潮。 亿安科技跳水使市场中的长庄也被株连，生益科技(600183)、四通高科(0409)、凌桥股份(600834)、四川湖山(0801)、炎黄在线(0805)、甘长风（0552）等一路下挫。沪深两市也一路溃败，数日内指数跌去近10%。 庄股跳水成了一道风景线，蔚为壮观。
中科创业内部纷争
在媒体的采访中，吕梁斥责中科创业经理管理层为“一帮犯罪集团”。交给媒体的材料中称，由于当初入主康达尔时对财务报表没有进行深入的分析，“事实上，北京机构真正接手康达尔之后，才发现已落入投资圈套。”这份材料提供，此时的康达尔非旦远非朱焕良和该企业原董事长所称的业绩良好，拥有大量土地资源，成长性惊人。真实的康达尔其实早已烂掉：传统行业亏损严重；为配合二级市场庄家炒作而包装业绩，导致企业财务虚数黑洞巨大；不仅没有土地资源，实际上还卷入了某些经济犯罪大案。 吕梁坦承，他的策划从一开始就构成了投资决策错误，这个错误不但严重加大了北京机构重组该企业的成本，而且实际上导致了所谓战略投资计划的失败。不过在当时，为了补救投资损失，深陷其中的北京机构只好被动地加大投资力度，组织更多的资源投入康达尔重组，在北京注册成立北京“中科创业”，与一些机构合作，收购中西药业29%的股份，指望用中西药业的高科技项目和其他机构的优质资产来整体置换康达尔的虚账。 2001年1月1日下午16时，深圳中科创业公司收到来自北京的8份公司董事及监事的传真–6位董事、2位监事集体辞职，辞职原因是：对公司黑暗、混乱的状态感到愤怒，“公司现在的管理层已经完全由一群贪污腐化分子把持”。6名董事、监事名单如下：
王海钧：上海中西(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上海市中西药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宁欣然：北京新窗口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
王伟东：中科创业投资有限公司首席营运官
龚增力：深圳市中科创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特别顾问
石亚君：新世纪国际租赁有限公司常务副总裁
林 东：海南燕园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中科创业第二大股东)
张永政：海南燕园推荐的董事候选人，于2000年5月8日年度大会上正式当选
赵翔明：海南中网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中科创业的管理层则紧随其后，开口说话。
1月8日晚，中科创业总经理兼董事欧锡钊紧急约见报社记者，声称“中科创业2000年至今的生产经营状况均十分正常”。在随后接受的媒体的采访中，中科创业现任董事长陈枫对记者说：“中科系事件对公司形象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我个人从来没有0048的股票，更没有像有人所说的抛售0048的股票，说什么公司内部有关人员腐败腐化简直都是在捏造事实。我认识朱焕良，但只是见过他几面，也不是很熟，对于朱焕良的事情我不清楚。”陈还向记者表示，“康达尔更名为中科创业之前的业绩是实实在在的业绩，并不像有些人所说的‘千疮百孔’。如果说他们把股价拉到70-80元，要我们的业绩跟上这70-80元的股价，我们做不到，我们所处的这样一个传统行业肯定做不到。” 陈枫说：我就像光绪皇帝。外界传言我有近百万股的老鼠仓已经逃跑了，你已经看到了，我不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吗？吕梁控制着第二、三、四大股东，架空第一大股东，我就和光绪皇帝一样像个傀儡。我不了解北京中科北京中科创业是什么背景，具体有什么内幕，我不清楚，也没有参与二级市场的炒作。6名公司董事辞职我事先不知情，感觉很突然。辞职的6名董事都和北京中科创业有关，辞职肯定事出有因，没辞职的都是原来康达尔的人。我坚决表示自己几年来从没买过0048的股票，如果所言有虚，愿承担法律责任。
欧锡钊则对吕梁等的说法进行了“驳斥”，他声称：“公司盈利稳定，生产经营与二级市场没有任何关系，大股东进来后没掏过一分钱……”，“吕梁讲话不负责任，他将做庄失败、损失惨重的气撒在上市公司身上，既幼稚又不讲道义。这次中科创业连续8个跌停板，外界说流通股中吕梁和机构投资者一共持有7000万股，他们的股票市值将近跌了50亿元，所以他才会自己咬断自己，出来大爆所谓内幕。他把朱焕良也骂得一钱不值。这是他输得最惨的一次吧。对吕梁“编故事”的本领我们的确是佩服，但是他只“编”，不会真正演下去。”欧锡钊还说：现在有些媒体的一些说法至少是不负责任的。实际上，中科创业2000年至今的生产经营状况均十分正常，并不像有些媒体所说的那样“早已烂掉”。我们搞的主要是传统行业，这就决定了公司的业绩不可能有较大幅度的增长，但也不会有较大的滑坡，应该说是相对比较稳定的。他举例说，如果公司已经“烂掉”，那么整个深圳市龙岗区布吉镇55万人口的吃水问题、每天8000到10000只供港活鸡问题等“新闻”恐怕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在谈到董事监事集体辞职一事时，欧锡钊说：“有媒体报道说几个辞职的董事对我们管理层很气愤，说我们贪污腐化。从董事会选举产生新的董事以后，他们就没有真正开过一次董事会，只是派一个人委托代理5个董事、两个监事进行议案的表决。辞职的6名董事、两名监事除龚增力在深圳外，某些董事甚至连正式的董事会会议都没参加过。还有个别董事根本就没有来过深圳，连我这个董事长都不认识，他又如何知道我们贪污腐化呢？” 纷争在继续…
一月皑皑的大雪中，已被抵押的北辰宅院内，吕梁在安心写作，以他深厚的文学功底，多年沉浸股市的经历，死过后的另类视角…这将是一部关于“中科事件”的纪实。
吕梁自己曾经说过：“不能成功，将会破产”。也许，这会不仅仅是破产。业界有人说，吕梁完了。也许，吕梁是完了，他失去了信誉。然而，与其他庄家不同的是，吕梁站出来自曝内幕，将坐庄始末写成书。惨败换来的教训，更显得弥足珍贵，也许，这会对市场中未曾失败者、对后人都会起到很好的警示作用。业界也有人说：这也许是吕梁对中国股市的最大贡献。
附录： 吕梁档案
吕梁本属文化人出身，早年间既画画又搞文学创作，20世纪80年代中期从河北进北京后一直是自由撰稿人。1988年，吕梁有中篇小说《国运》在巴金任主编的《收获》杂志发表；次年，大型文学双月刊《东方纪事》改版，一批著名作家主持各个栏目，“特邀美编”就是吕梁。
吕梁从90年代初开始到深圳炒股。1992年5月2日，《中华工商时报》周末版从第一版开始，以三个整版的篇幅，刊出了他刚刚完成的长篇《1990～1991年中国“股市狂潮”实录》节选。1992年深圳“8?10事件”发生，吕梁在该报刊出了整版报道，很是轰动一时。
从90年代前中期开始，吕梁沉寂下来，不再以文人身份在媒体上曝光了。他自己的解释是从此下了海，从1996年正式算起，先是搞咨询，后来也直接指挥一些资金的投资运作。他在深圳、上海市场有动作，到1997年还曾在香港市场有动作。据说1996年12月《人民日报》特约评论员文章发表之前，吕对此就曾有预言；1997年秋又组织资金适时撤出香港，躲过了此后红筹股的重创，也博得不少好评。
当然，这后来的“名气”主要是在证券投资界的圈子回旋撞击，吕梁活得很低调。直到1998年，他见到了老相识，那位开泥头车出身、祖籍潮汕农民的深圳著名个体庄家朱焕良。
首发：Yesky
